有人将色情内容存储在区块链上，无辜用户应该入狱吗？

众所周知，不可篡改和去中心化是区块链的基本特征。 那么如果区块链上存在非法内容怎么办？

编者按：众所周知，不可篡改和去中心化是区块链的基本特征。 那么如果区块链上存在非法内容怎么办？ 这会破坏区块链吗？ 区块链用户最终会入狱吗？ 根据普林斯顿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和康奈尔大学的三位教授的说法，这不会对区块链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相信法律和技术会相互理解并最终找到平衡点。 文章发表于连线杂志。

上周，互联网上出现了一篇新的研究论文，宣布比特币区块链上存在儿童色情内容。 该论文的作者得出结论，如果您是运行完整比特币软件副本的数千人中的一员，或者只是下载交易记录的好奇研究人员，那么您就是违法的。 这个法律问题可能会给加密货币带来厄运，因为从区块链中删除任何数据都会破坏系统的功能。

乍一看，这篇论文很有道理。 但字里行间缺少对（美国）法律如何运作的更细致的理解。 就目前而言，区块链技术可能与最直接的法律解释相冲突，但无论是法律制度还是技术都不是迂腐的。 双方都可以比最初出现时更加灵活，无辜的区块链用户不会因此入狱。 尽管如此，该论文还是提出了一些棘手的问题，例如区块链如何与美国现行法律相提并论？

区块链是记录加密货币交易的共享分类账。 就像你可以在交易收据背面写任何你喜欢的东西一样，如果你有合适的软件，区块链允许你随交易一起写入任意数据。 这是一个功能，而不是错误。 比特币用户长期以来一直使用该功能将数据插入区块链，从情人节消息和 Rickrolls 到有争议的维基解密文件。

提出上述观点的作者在最近的金融密码学会议上表示，他们对比特币区块链进行了系统扫描，发现了 1,600 个非交易数据实例，其中包括一些他们认为不可接受或非法的数据。 因此，他们得出结论，每个运行比特币软件完整副本的人都拥有非法材料，例如儿童色情制品——这是一种严重的犯罪行为——无论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这不是第一个关于区块链和法律的世界末日宣言。 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一个标准的说法是，区块链会让很多刑法、税收和金融监管消失，因为从洗钱到泄露国家机密的活动在区块链上无法阻止。 但最近的警告扭转了这种说法：它暗示区块链将在执法部门的攻击下死亡。 根据这种观点，将儿童色情内容放在区块链上的人相当于用放射性有毒废物污染了整个账本，使其他任何人都无法访问它。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区块链不会让法律消失，法律也不会让区块链消失。 原因是法律和区块链都具有适应彼此存在的世界的能力。

首先，如果区块链某处藏有非法材料，任何拥有副本的人都是罪犯。 这听起来很刺耳：法律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运作的。 大多数刑事和监管限制都依赖于您知道自己已经做过或正在做错事。 一般来说，仅仅认为您的计算机上可能存在令人反感的数据是不够的。 例如炒比特币会坐牢吗，版权法有一个例外——数字千年版权法第 512 条——限制了互联网服务提供商 (ISP) 对版权侵权的责任。 《通信法》第 230 条为其他类型的内容提供了类似的保护，这就是为什么当 Twitter 和 Facebook 充斥着诽谤言论、威胁性仇恨言论或数百万用户发布的儿童裸照等内容时，这些平台仍未关闭. 从法律的角度来看，运行区块链节点的用户、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或网络主机的功能是相似的。

美国判例法提供了许多其他例子，但有更多细微差别。 在 2000 年代初期著名的点对点文件共享案例中，像 Kazaa 和 Grokster 这样的服务被关闭只是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服务主要用于侵犯版权。 相比之下，区块链的绝大部分内容是金融交易。 即使比特币账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用来记录儿童色情制品，也没有人会称之为它的预期用途。 同样，当蒂芙尼起诉 eBay 销售假冒商品时，尽管 eBay 知道商标侵权，但它不承担责任，因为它采取了合理的步骤来解决任何特定案件。

一个潜在的区别是区块链用户可能无法删除令人反感的数据，因为区块链被认为是不可变的——也就是说，它们的安全性取决于过去的条目无法更改这一事实。 即使那样，意图和意识的水平也很重要。

打个比方可能会有所帮助：在计算机上运行一个完整的比特币节点类似于经营一家书店，书店的书架上可能会存放大量儿童色情制品。 这时，一名民警走进书店，发现了违禁品。 店主可以为自己做一个很好的案例，她已经卖出了数千本书并且不会逐一审查； 她只是从各个经销商处订购目录。 即使这是严格的违法行为，检察官也会承认她没有违法的意图。 那些拥有比特币区块链副本的人会说同样的话：鉴于区块链应该用于金融交易数据，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硬盘上是否有非法内容。

该论文的作者回应说，有时可以推断出意图。 他们引用了德国刑法中的一个学说，根据该学说，不计后果地漠视事实有时被视为故意。 因为我们现在知道——多亏了作者的工作——区块链上某处存在非法材料，没有人可以否认他们拥有它。

这种解释具有挑衅性，但可能是错误的。 一般来说，可以适用法律责任的事实并不意味着它会，甚至用户担心这样的结果。 例如，运行 Tor 匿名网络（一种点对点系统，允许用户通过一系列中间节点路由连接来匿名访问在线内容）的节点用户、比特币全节点运营商处于相同的情况。 从统计的角度来看，几乎可以肯定全世界数以千计的 Tor 运营商的计算机上都有非法内容。 但执法机构不愿与 Tor 和解，因为与比特币一样，它的主要目的是保护合法活动。

还值得一提的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比特币区块链上似乎只有儿童色情网站的链接。 作者发现了一张他们怀疑是儿童色情的图片，但他们没有证实（我们也没有）。 就意图而言，有大量的法律先例可以区分托管和显示内容之间的联系。

如果毒害区块链的尝试变得更加普遍，是否可以重新设计区块链的软件以允许用户删除已知令人反感的数据？ 对于将数据直接编码到区块链中的方法，答案是肯定的。 由于比特币的区块链允许其用户在与比特币软件无关的交易中包含任意数据，例如分类帐中的评论栏炒比特币会坐牢吗，一种可能的解决方案是使该功能可编辑或可删除。 至少到目前为止，大多数非财务数据都是利用这种类似注释的空间编码到区块链中的。

然而，对手可以以不可预见的方式创造性地编码数据，这些方式与金融交易记录密不可分。 回到我们的类比，畅销书的出版商可能会宣布书中每一行的第一个字母可以解释为代表儿童色情图像的像素序列。 警察可以逮捕书的主人吗？ 常识告诉我们答案是否定的，大多数律师都会同意。 一旦发现有问题的内容，删除它的能力并不是对拥有责任的唯一限制。

坏人不是运行比特币节点的用户，而是那些故意扭曲比特币软件以非法方式存储非法材料的人。 法律可能不会善待玩此类游戏的人。 以 Valentine 诉 Chrestensen 案为例，这是一个早期的商业演讲案例。 被告试图通过在传单的另一面印刷政治广告来规避广告禁令。 最高法院轻易地维持了对他的定罪，因为他故意逃避了限制广告的法律。 我们怀疑法律对于一个小丑试图将无关紧要的东西放在区块链上以给其他用户带来麻烦的行为也会同样务实。 尽管如此，由于匿名将数据写入区块链相对容易，可能很难找到这样做的人。

对有关新技术法律风险的耸人听闻的文章的下意识反应可能会造成真正的损害。 早在 1995 年，《时代》周刊的封面故事就让国会相信了互联网色情危机。 这个故事基于一份本科报告，该报告充满了未经同行评审的错误。 但损害已经造成。 次年，国会通过了《通信规范法》。 如果最高法院后来不废除一些过于宽泛的法律，互联网的发展可能会受到严重阻碍。

公共区块链上敏感和令人反感的内容的存在确实引发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例如，我们甚至没有讨论根据欧盟通用数据保护条例执行被遗忘权的影响，该条例似乎要求追溯删除内容。 平衡法律和创新技术可能具有挑战性，但我们以前做过。 技术专家和法律专家需要继续努力，以更好地了解彼此。 但是无辜的区块链用户会坐牢吗？ 这不会发生。